李涉川的手指顺着李辰生的脊梁一节一节往下摁，等摁到尾椎时，这个流氓东西的手又钻进了他衣服下摆，掐了一把他的腰。
他的手很冰，舌头却还是软热的。李辰生打了个激灵，绷不住腰上的痒，然而这个被压着的姿势又躲不到哪儿去，于是只好硬着身子任由这混账在他身上胡作非为，还一边在心里给自己强打强心针——他能怎样？还能拆了我不成？
李涉川确实拆不了他，毕竟实力不允许。
但是事实证明，实力并不能限制李涉川下嘴咬他。
李辰生吃痛的嘶了一声，一眼就看见李涉川在他手腕上咬了一口，不得不说李涉川的牙是真的利，手腕上那圈不仔细看还会以为是狗啃的。
他咬紧了下唇，誓死不让自己漏出一声喘，然而李涉川这得寸进尺的，另一只掐着他腰的手却悄悄转到了他结实而手感极佳的胸肌上——
“哥，我手冷，能帮我暖暖吗？”
占了李辰生大半天便宜的李涉川总算清醒了。李辰生眼见着他闲着的另一只蛇似的攀上自己的腹肌，欲/望和正事的天平在他心里左右一斜，最后他不得不心下一横，抬起脚一蹬腿，就将李涉川整个人直接踹了出去。
李涉川整个人都被掀翻在地，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李辰生一把揪起来提到了床上，衣服扣子一颗颗从下摆扣到下巴下边，衣褶被一条条摁好，规矩到他差点喘不过气。
“会撩骚就说明你脑袋已经清醒了，还敢装昏耍疯，嘶……”李辰生感觉到手腕上一痛，抬起手一看，这才发现李涉川这尖牙利嘴的都给他咬出血了。
妈的，被披着人皮的狗崽子啃了要不要打针狂犬疫苗？
李涉川眼尖，刚要站起身拿那圈牙印借题发挥，就被李辰生一手给摁了回去。
“滚回去，双手平放在膝盖上，下颌上抬，双目直视我……别嬉皮笑脸的，跟你谈正事。”
李涉川乖乖照做，脸上却还是笑着的：“怎么了哥？不继续吗？”
李辰生怒抽了他一脑瓜子：“别插科打诨，你刚刚吃了什么？”
“嗯？我糖吃多了，就有点犯恶心。”李涉川在扯淡这方面绝对是博导级别的，撒起谎脸不红心不跳，连思考都不需要几秒钟。
“这些都是实话吗？”李辰生直直盯着李涉川。
一个简简单单的问题，却把他给问住了。
“当然是真的啊。”没有任何话术的成分，李涉川已经单纯在凭着自己的脸皮硬撑着笑了。
李辰生的眼光真的非常锐利，他一下就能在他无形而又坚硬的伪装上找到四两拨千斤的那一点，把他披着的这一层人皮给直接挑了下来。
李辰生走到阳台上，捡起地上那个薄荷糖盒，伸出两根手指往里头掏了掏，从里面夹出来两张小纸条，在李涉川面前晃了晃：“这是什么？”
李涉川没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他。他知道他再瞒不住李辰生了，这个人的直觉真是精准得让他发毛。
“我刚刚打了这个电话过去，这位医生还真挺不错的，口风严得很，态度又好。”李辰生嗤笑了一声，又拿出了他的通话记录，他还给对方加了备注，上面写着“尹王八蛋”四个字。
“不用担心，我就说了点缺德话而已，你的老师还算识时务，及时配合了警方调查，所以暂时还没上升到人身威胁的地步。”
尹式居然这么轻易就告诉他了。李涉川像是被逗乐了一眼嗤嗤笑了出来，眼中却腾然起了无名的冷火：他大概是觉得这样做的话，接下来的发展会很有趣吧。
“你看心理医生已经很多年了。”李辰生低头看了一眼手机，转而抬头看向了李涉川，李涉川立刻躲开了他的目光，“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
“你这是在逼问我吗？”李涉川嗤笑一声。
“除了那个学校，他大概也告诉你不少多余的事情了吧？你接下来应该还有很多问题要问我，因为你不知道的事情可多了去了。”
“我单看陈迢的草稿纸一眼，就能知道那是做炸/弹的草稿，那我为什么还会把即将爆炸的炸/弹扔进水里？难道我会不知道爆/炸在水中的破坏力会更大吗？而那栋教学楼又为什么一点事情都没有？”
“因为我虽然没有炸/弹的密钥，但我知道怎么打开这个炸/弹，充当爆破物的不稳定化学试剂究竟要拿掉几管才能最大限度降低爆炸威力？”
他拉住李辰生的手，拖着他走到厨房里甩开冰箱的门，只见冰箱的速冻柜里，有两管淡绿色的液体，在玻璃试管中微微晃动着，泛着幽幽的荧光。
李涉川直视着李辰生，黑色的深海沉溺在死寂之中，坚冰一样万年不动，将暗色的涌动藏在冰层之下的海底最深处，盖上无数泥土与海水，与世隔绝。
“这就是那两管被我拿出来的化学试剂，说真的，那时候真挺冒险的，如果我一个不小心就把它掉地上了，那可能咱们俩以后都只能装一个骨灰盒里了。”李涉川关上了冻柜，“如果和炸弹的残留物作对比的话，可能还能比对出来是同一种东西，不过前提是……”
前提是那被他扔到那闷了不知多少年的“地下水”里的炸弹，还能留下那么一星半点的有效残留物，但显然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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