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黄麒麟现在通过了解也明白了,中国地域辽阔,日本人占了那么多,兵力根本达不到。他们是采取以点管面的方法,用中国人来管理中国人,为他们服务。最可恨的就是那些甘愿为日本人效力、不但自己甘愿做走狗还要扯起大旗盅惑更多中国人为走狗的人。
一想和父亲说这些军事上的事情做什么。黄麒麟问道:“爹,你说张天佐的人找你买过粮,是怎么回事儿?”
黄老爷叹一口气说:“嗐,说是买粮。其实象征性地给一点儿,每个乡上都经过他这一遭。我是没收他的钱,只让他的人晚上悄悄来拉。万一以后有人知道了,两方都说是在这里抢的。他们一口应允了。”
黄老爷说这些,这想给儿子教一些乱世的生存之道。
黄麒麟听了说:“爹,你这样做很对。能圆通保得咱们家人平安是最好的。”
听外面中院里夜虫鸣叫。黄老爷说:“麒麟,已经很晚了,你今天刚回家。先要好好休息一下,却与你说话到这时分。下午已经让丫环将你房间收拾好了,你下去休息吧。”
黄麒麟也知道父母有早睡早起的习惯。现在已经很晚了,也不想影响他们休息。他站了起来:“爹、娘,那我回房休息去了。”
老夫人站起来。又跟儿子到他房间转了一圈,这才返回来。
这晚,老夫人见小儿子平安回来,去了担忧之心;又知他已成亲,更是高兴。这一觉睡得特别香甜,睡梦中脸上都一直挂着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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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士群在租界的特务机构一成立,就立刻高效地动转起来。就象他在土肥原贤二面前描述的规划一样,他一手拉拢各界能利用上人为我所用,搞情报;是你爱钱我就给你钱;你担心日本人会得了全中国,想给自己留条后路,我就从这方面来说服;你喜欢听“和平运动救国”,我就给你讲和平运动曲线救国的大道理。另一手能化为拳,对在租界内宣传抗日的几个人进行了暗杀;还伏击了两名军统的人员。
军统的那两名特工死得有些大意,一向是他们在租界暗算别人,没想到在租界里也会被人暗算。这也给军统上海潜伏区的其它人员提了个醒,一向重行动轻防范的他们。也意识到了碰到了强硬的对手。
李士群也是没有食言,将机构的头把交椅让给丁默邨来坐。他也有他的想法,这样做既显得义气、守信,其实机构的大权还是在他手里握着的;再者他虽心里没有底线了甘认贼做父,但明面上还要在前面放个人挡一挡脸。
王天木对自己的成员在租界被杀大为恼火。他意识到了日本人象是有了新的策略。他一方面将自己的猜测上报重庆总局,一方面派情报科的人重点进行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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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麒麟回到家里的第二天,一大早黄老爷就派下人们去通知重要亲朋,又让管家带人去请两个县城的好厨子来、并按厨子开得单子采购菜品。
黄府今天真热闹,来了许多亲朋。黄麒麟的姐姐、姐夫带着孩子们也早早来了。姐姐又添了个半岁多的男孩子。已经三个孩子了。黄麒麟自不免摸摸这个问问话,逗逗那个笑一会儿,看着都是喜爱。
黄麒麟本以为爹只通知了姐姐和姑姑家,估计舅舅家远都不会来,改天自己去拜访;后来看这亲朋越来越多,这才明白了爹的意思,想劝也来不及了。
父辈的亲朋来了,黄麒麟便去执礼一一相迎。
黄麒麟本来几年未回,亲朋们都关心他;更何况黄老爷今天请众亲来。就是庆祝二少爷平安归来,所以啊黄麒麟就成了众人的焦点,亲戚们想问他话半天还得不到机会,光是黄老爷的几个朋友就与黄麒麟先叙谈个没完。
中午,前院宽宽松松摆了六席,酒席丰盛。
四月初的天气,温度适宜;立堂坐院方知风,轻风过院,吹得院中桂树、海棠和墙边的竹叶轻轻作响。
这场宴席直从中午吃吃说说到下午近三点。黄府的下人上来,将宴席撤过,桌子重新抹过,上了时令水果、精致点心。
大人们坐在桌旁相互交谈。小孩子们在院子里玩耍打闹。
到四点多,按规矩,先是黄老爷的朋友、及与他同辈的亲戚先一一告辞,后面与黄麒麟同辈的亲戚方才告辞。
黄麒麟的姐姐一家留了下来。说好了他姐夫明天早早带上学的大孩子离去,他姐姐在娘家要多住几天。
到晚上安静人歇了,黄麒麟同爹娘到他们卧房说话。
坐下后,黄麒麟笑着“抱怨”道:“爹,你将事情闹得这样大,好象是给我成亲一样。”
老夫人也埋怨道:“你看看,一大早的就指挥东指挥西的,我当做什么呢。害得丫环的红香囊今天都只起了个头,我给麟儿的红腰带也一针都顾上动。你也没同我商量一下。”
黄老爷笑着说:“心里高兴嘛。同你商量什么,我知道你是同我一样的。”
老夫人说:“商量什么?你忘了再过十几天是什么日子?”
黄老爷:“什么日子?”
“你这什么记性!”老夫人埋怨道。又说:“要不说麟儿这次回来的时间太好了,再过十来天就是他的生日。我都想好了,到那天多请些宾朋来热闹一天。你可倒好,今天急急火火地就请了人。”
“这怕什么。”黄老爷笑着说:“到时候再请一次就好了。”
“哎,千万不要!”黄麒麟忙道:“爹、娘,到时咱们一家人在一起吃个饭就比什么都好;要是那样,我那天就一个人到村西土坡的树林子安静呆一天好了。”
老夫人埋怨地看了黄老爷一眼,转头笑着对儿子道:“好好。都听你的,你说甚么就是甚么。”
黄麒麟这才放下了心。他说:“昨天从城里回来,因为身上衣服不干净。我没有去看牛伯;明早我去城里,看一看牛伯去,好久不见。我还甚是想他。”
他知道今天可能是店铺里忙,牛伯不得空没有来。这时却见爹娘神色一下黯然了下来,他心里不由地一惊。
黄老爷叹了一口气:“唉。你牛伯都走了有半年了。”
牛伯才五十多岁,怎么就走了?黄麒麟忙问道:“是什么原因?”
“唉,怎么说呢。是得了一场病。但起因是因为跟人呕气、还动了手——”
黄麒麟一听眼神一凛:“他是被人殴成伤病,不治去世?”
黄老爷面容忧戚地轻轻摆了摆手:“不是的。你牛伯那铁塔似的身板,虽然五十多了,与他争执的那人四十多,他倒是毫发无损,反是那人受了轻伤。打伤了人,也是你牛伯先动的手,我还派刘管家去上门给人家道了歉、送去了药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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