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介石误会了张学良,以为他仍心存疑虑。将自己的秘密告诉了张学良:“汉卿,你不必多虑,我派立夫与苏联代表鲍格莫洛夫商谈中苏互不侵犯条约,鲍氏明确表示若中.共只剩残兵败将,不会为他们出兵与中国政府为敌的!”
张学良实在不想说这些话,他勉强打起精神,将话题转到了前不久在上海被抓的“七君子”身上。
说道:“总司令,我听说了七位各界名人被抓的事情了,那七个爱国委员会的领袖只是呼吁国人抗战,并没有什么罪,还是将他们放了吧?如果真要开庭判他们有罪。就真如报上所登沈钧儒辩解所说‘爱国未遂罪’了。”
蒋介石轻松地说:“汉卿,这是政治需要,你就不要管了,只管专心剿共就好了。”
张学良低头又思联共一致抗日之事。内心激荡。
蒋介石又笑着说:“汉卿,你与共.产党前期交手损失的两个师,我准备恢复番号,与你扩充起来——”
张学良突然“扑嗵”一声跪了下来。蒋介石被唬了一跳,站了起来。
张学良心情激荡,眼含热泪,哽噎着道:“总司令,不是学良一再顶撞与你。实是几年来国难家仇,使学良如鲠在喉、中夜彷徨。总司令,内战同胞相残,百姓生灵涂炭。使倭寇坐收渔翁之利,实为亲者痛仇者快之事——”
蒋介石恼羞成怒,他刚说了自己坐收渔翁之利,没想到张学良用在了这儿。他怒气冲冲地叱道:“放肆!无耻!”
张学良堂堂男儿,掌管几十万军马,一生只跪过父母,再跪与谁来,被蒋一叱骂,忍了悲痛“霍”地站了起来。说道:“总司令,请问你这样听不得意见,这样专制,同袁世凯、张宗昌还有什么区别?!”
跪谏变成了质问。蒋介石平时只受到尊重与阿谀,哪里受过这个。指着张学良怒道:“好你个张汉卿!你太放肆!太狂妄了!全国只有你一个人,除了你张汉卿,没有第二个人敢这样跟我说话!——”
他背着手愤怒地转了一个圈,又对张学良叫道:“我是委员长!我就是革命政府!不服从我,就是反革命!革命的进来,不革命的滚出去!”
张学良忍了眼圈滚落的泪水,敬了一个礼:“委员长,属下告辞了!”
说完了转身就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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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只能说张学良不是魏征,蒋介石也不是唐太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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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学良离去后,蒋由开始的喜悦兴奋到现在的满腔怒火,背着手在室内踱步。待稍冷静下来,开始考虑后面对张学良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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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学良随即也返回了西安。可想他的心情。
当天他就约见了杨虎城。张学良心中悲愤,遂将自己从前到后所做的一切及在刚在洛阳发生的事情,毫无隐瞒地和盘向杨虎城说出了。
杨虎城听了也是心内震惊。其中的好些事情张学良前面也给他说过,其中有些张学良并未告诉他。
杨虎城是带兵驻守秦地,现在并未参与对红军的作战。张学良与共.产党红军打默契战他是知道的,前面两人都是如此。但这次共.产党率兵退至荒僻三边地带却是与张学良达成秘密协议,这样重大的事情,他是不知道的。心想,原先是我搭线让张学良与共.产党联系的,没想到他现在和共.产党的关系竟走到我前面去了,处得比我还深。
张学良如此信任杨虎城,杨虎城也就将张学良当成了最亲密的合作伙伴了。说道。汉卿,以后你就想法留在陕西,咱们生死休戚,东北军和西北军就是结盟兄弟了。
张学良很感动,自然应允。两人达成结盟,誓言后面不管如何,东北军、西北军再不分开了。
说到了具体的,张学良眉头紧锁、面有戚色。
杨虎城问,汉卿真有抗日收复失地之心否?
张学良发誓以对。
杨虎城说,我信汉卿!我们可待蒋来西安之时,效挟天子以令诸候之法!
杨虎城原先有这想法,只暗示过张学良。此时是明言了出来。张学良听了一愣,良久不言。
这话要说到明处,真要做这种事情,张学良还是顾虑很多的。
杨虎城问道,汉卿还有何虑?
张学良不能言,只好安慰杨虎城说,我非卖友求荣之辈,虎城兄请勿担心!
杨虎城说,这个我是不担心的,我要担心就不会说这话了!
他知道张学良顾虑的是什么,故意出言讥道,我以为汉卿为重大义轻私情的将军,却没有想到是将个人私情等同于国家利益之人。
张学良知他是激将之法,沉思良久,仍不能决。说道,虎城兄。容我考虑一番,你放心,这话我决不会说给第三个人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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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江生号”驶进吴淞口后,泊在一个约好的码头上后,赵江生登上了船。
杨广发忙招呼姐夫到自己经理室坐下,给泡了茶。有姐夫亲自坐镇,他心里稳当多了。
船又启程了。他们的目的地是十六铺的王家码头,那里是“江生号”固定的卸货码头。
离目的地已经不远了,只有几十海里远的路程了。
船行到法租界外滩的水面上。赵江生出了经理室,来到了船头甲板上。杨广发紧跟在姐夫后面。
又行了不久,只见前面北岸边亮起了一道灯光,紧跟着响起了发动机的声音,那束灯光飞速地向“江生号”斜刺里迎面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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