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匹战马拉着一辆马车驶进玄城,为这个欢庆的城池带来不好的阴影。
朝堂上正在讨论如何封赏有功将士的群臣不由得停了下来,他们的笑容被冻结,被扯下。
“大王,乾国使者觐见。”
“有请。”
一个使者带着两个武官走进朝堂,神色高傲,眼中带着不屑。好似一个高高在上的贵族,来到了乡下的村正家。他是乾国的使节,代表着乾王的脸面,有资格高傲,乃至于蔑视秦国的朝臣。
秦王注意到使节手中的宝匣,那个匣子是他亲自挑选的,里面装的应该是人王伏羲所用的宝剑。看到乾国使节的神色和眼神,秦王明白乾王想要做什么,无非是伏羲之剑非真,要求秦国交出真正的伏羲剑,亦或者遣送质子入乾国。
秦国所珍藏的伏羲之剑已经送给乾国,换回曾经质子秦穆,自然拿不出第二把伏羲剑,而质子一事,是难以抉择的,目前只有秦穆,秦穆之子秦秧,宗正的儿子,这是两个不同的派系,尚未分出胜负。
派遣谁入乾国,基本就宣告了那一派的死刑。
乾国实力强大,威霸整个中原,无论是军事还是经济,秦国都不是乾国的对手,强硬的对抗只会给秦国找来灾难。
廷尉大胜的消息让朝堂振奋,然而这个好心情随着乾国使节的到来消散了,好似六月里飘落了鹅毛大雪,流火变严寒。
一板一眼的行过礼仪之后,乾国使节说出来意,此匣中的宝剑经过大家的坚定,虽然是一把宝剑,但并非人王伏羲所有。因而秦国欺蒙了乾王,是极大的不敬。因此乾王要求秦国立即奉回人王之剑,且将赔偿金银布帛十车,否则即刻遣送质子入乾国!
秦国朝臣们怒视使节,与之进行激烈的辩驳,他们轮番上阵,将使节说的哑口无言。
“此剑非真!我王给秦王十日时间考虑!”使节恼羞成怒,将剑匣放在地上转身离开了朝堂。
乾国使节离开后,斗鸡一样的朝臣立刻泄了气。说的赢又能如何,还不是要乖乖的遣送质子么,拳头比过不他人,只能接受敲诈。
“大王,岚国陈兵蓝谷军城,本就压力极大,若是乾国派兵参与其中,只怕蓝谷军城难以守卫。”宗正大人逐字逐句的说道。
他知道派质子入乾国是难以避免的事情,因而找了个不算台阶的台阶给秦王下。见秦王点头,他继续说起质子的事情。秦穆原本就是乾国的质子,此次事件算是质子的延续,因而最好遣送秦穆入乾国。
他本想将秦秧给送过去,但这几年情景看来,秦王对秦秧很是喜爱。无有他法,只得退而求其次,将秦秧的父亲给送走,如此,也算是沉重的打击了对手,又能让秦国免于战争的危险。
秦穆看了看宗正大人,叹息一声。在乾国使节到来后,他就察觉到了不妙,因而一眼不发,想要躲过去这个灾难。但如今看来是不可能的,三个人只有他最合适了。宗正大人的孩子不可能送过去,会有太多的朝臣阻拦的,而秦秧也不行,秦王不会将秦秧送过去,那孩子勤学好问,与宗正的孩子不相上下。只有他,是个没什么大用的草包。
朝会散去,秦王没有做出决定让谁去乾国当质子。
回到书房的秦王打开剑匣,里面躺着一柄粗制滥造的青铜剑,歪歪斜斜的剑身,崩碎的剑刃,整个剑上无一处不散发着蔑视与嘲讽。
“该死!”秦王大怒,一把将青铜剑摔在地上。
吧嗒几声碎响,青铜剑居然碎成十余段。
“欺人太甚!”
恼怒,愤恨,不会让时间停止,十日时间很快过去。
乾国使节再次来到朝堂上,问秦王有无做出决定,是交出真正的伏羲之剑并赔偿十车金银,还是派遣质子入乾国。
这十日的时间里,他了解到秦国正在欢庆之中,苟茅人被灭,芎笯人被驱逐,秦国的两大痼疾被消除,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仿佛只要时间足够,秦国就会自然而然的强大的起来。不过,很可惜,乾国的官员知晓了这些事情,决定找个由头来收拾秦国,将他们的变革打断,是以他来到了这里。
此次出使,无论秦国作何选择,都无法改变最终的结果,乾国出兵是必然的,蓝谷军城是必须被攻破的,谁也无法阻拦这件事情的发生。
据说蓝谷军城的主将是君武那个名将,很是有本事,但再厉害的将领也保不住蓝谷军城,因为乾国的大王已经派出了军队!他来这里就是为了敲诈一笔,如果能诓走一个质子就更好了。
他观察着秦王的神色,想要看出秦国会付出什么代价。
在使节观察的时候,秦王也在察看使节的面色。
“或有疏漏,致使宝剑蒙尘。”秦陵露出笑容,向侍者招了招手,“这便是真正的人王之剑,还请使节验看。”
一个侍者端着宝匣走向使节,匣子里放着一柄宝剑,剑鞘上雕琢着山川虫鸟,精美非凡。只看剑鞘就可以推知这把宝剑的名贵。
使节不由得伸出手接过剑匣,拿出宝剑,将之拔出。
一声轻吟,好似灵鸟啼鸣,婉转动人。
使节忍不住安赞一声,好剑,真乃绝世宝剑!
“十车金银布帛亦是准备好,已经在宫门外等候使节的查看。”秦王面色依然带着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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