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平走的痛快。
前后,也不过几句话的时间。
留下那边接过几瓶丹药的厉飞雨,跟着在那啧啧了几声。
倒是多少有些艳羡之意。
要说他当年,也是狠绝果敢之辈,跑去嗑抽髓丸,用命换风光。
但要说,更多的却还是年少不经事的冲动,以及随后的骑虎难下,沉没成本太高,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而已。
些许的回顾往昔,最终还是叹气摇头。
仙路渺茫,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个决心,能豁出去的。
‘当初要是跟着一起去寻仙,或许我也能有所成就,说不定,就能够挣脱跟前这抽髓丸的亏空了。’厉飞雨看着手中那两瓶在江湖武林之上,可以被称作为圣药的丹丸,心中暗念。
没人想死,厉飞雨心底偶尔也会有些说不上来的后悔之类的情绪。
只是,他的情形让他没什么更多选择。
心底知道自己情况。
看似极狠,不要命,但说到底也只是走投无路下的破罐子破摔罢了。
所谓的不要命,也是纯被逼出来的。
而这种被逼出来的不要命,让他去和人拼命,去嗑药提升功力还行,但要他去为了些不着边际的东西赌命,他不会去干。
他又不是真不要命了。
一边的,却也是对那仙业大道,多少有些向往的心思生出来。
遐想了不少修仙世界的奇妙瑰丽。
但想到自己妻子,以及刚出生不久的儿子,还有跟前七玄门的种种。
最终还是将些许心思压了下去。
多少算是有些复杂的心绪。
但也知道,就算是让他回去当年再选一次。
他恐怕也没办法真的舍弃跟前的这些,如胡平那般丢下妻子,自己跟着去寻那虚无缥缈的仙道。
要说蠢,恐怕也是真的蠢。
但在厉飞雨的角度来看,胡平要说狠,也是真的狠。
抛弃妻子,舍弃家人。
跑去追寻那九死一生而又虚无缥缈之物。
‘所谓的狼心狗肺,绝情断性恐怕也不过如此了。’
厉飞雨心中暗念,最终将些许杂思丢至脑后。
只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将丹药收起,然后继续当他的七玄门外刃堂堂主去了。
胡平这惊鸿一般,掠过而带起的所谓仙道种种,于他而言更像一缕浮梦。
反倒是人世的种种,更加真切不少。
也活到他这个年岁了,不少东西,也已经看开了不少。
心底的思虑,也早已被妻儿,以及一些身后事,给逐渐的占满了。
仙道之类的东西再是绮丽,却也和他没什么大干系了。
岁月沧桑下,他也有些明白,人的力量极为有限,只能够伸手抓住自己能抓住的东西。
些许少年时间的热血和幻想也逐渐的熄火,幻灭下去。
他的光芒闪耀到底来的太早,最终只照耀了这境州江湖一瞬,留下了一抹光彩。
如今也到了,他闪耀的最为耀眼之际。
但也到了要黯淡熄灭下去的时候了。
对凡人来说,倒也算是不错了。
而从七玄门出来,胡平想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回去看这一世的家人,只是寻着往嘉元城方向去了。
并不停步的,在继续着自己的旅程。
当年他出来之时,忍不住在那嘉元城落脚时,写了几封信,找镖局寄送回去,本意是报平安。
倒是没想到,妻子最终因为那信,来寻自己了。
而要寻的话,却也大抵是往嘉元城去了。
心中暗念,又是一阵的飞。
当年花了三个月的路,如今倒是有一个来月便是赶至。
数年不见,这嘉元城倒是有些变化,但也不大。
大小舟船依旧穿行如织。
站立船头之上,江面宽阔,那带点鱼腥的江风扑面依旧。
大小舟船码头之上,也繁华依旧。
船歌号子依旧是那般嘹亮。
渡口之上,光着膀子,扣着腚沟,抓着虱子的脚夫也是依旧。
灰扑扑,又带点水汽和活力的画卷一如往昔。
从渡口下来,胡平吐了一口气。
回来,看着那渡口之上,嘉元城之中略显熟悉的光景,胡平眼中闪过些许思绪,而想了一下,最终却是直奔了墨府。
要说算算时间,这个时候那御灵宗的金丹也差不多已经夺舍了曲魂。
大略记得,原本韩立是数年之后魔道入侵时,打完了几个副本,在局势眼见不妙之时回来的一趟。
而等其再回来之时,那曲魂已经出问题有六七年了,修为也是重修回到了练气十来层。
也以一个炼尸之身,没灵石,没丹药,没灵脉,即使是金丹夺舍重修没有瓶颈可言,六七年时间就重修到练气十来层,也算不错了。而再以此来大致算算时间,倒也差不多,就是跟前这个关口了。
而这关口,那御灵宗修士或许还在催死挣扎,又或者是刚完成夺舍,正是最脆弱的时候。
要是胡平够胆的话,过去,或许可以做点乘人之危的事情。
但也只是想想。人家正缺肉身夺舍,
虽然修为差距太大,会有目标承受不住而崩溃的危险。
但以他现在勉强算是接近筑基的法力修为,肉身又坚韧,看着就有种能够承受的起对方的法力元神夺舍的样子。
离得远,以对方丢了肉身,就剩一下金丹无法施展诸多探查法术的情况,或许还能相安无事。
凑的太近,还展露了一些法力修为,指不定对方就忍不住冒险一把来夺舍他了。
就算不冒险夺舍,只单纯的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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